本刊記者 李乃清 發(fā)自上海
編輯 楊靜茹 rwzkyjr@163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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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月31日，蘇格蘭著名演員肖恩·康納利爵士（Sir Sean Connery）在睡夢中安然辭世，享年90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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康納利是“007”詹姆斯·邦德的首任飾演者，全球觀眾心目中“冷戰(zhàn)時期西方特工的完美化身”，如今他真的要歇息了，再也不接受任務(wù)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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康納利早年曾經(jīng)表示，希望自己“老了能有張跟畢加索一樣富有個性的面孔”。古稀之年的康納利，銀色發(fā)髯、炯炯目光，儒雅睿智的紳士范兒徹底顛覆了老年人衰朽、呆滯的常規(guī)印象，康納利爵爺由此也成為眾多影迷心中“世上最帥最性感的老頭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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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勇闖奪命島》中，智勇雙全的老康納利調(diào)侃著教導(dǎo)“小白鼠”尼古拉斯·凱奇，“失敗者總說自己盡力了，只有勝利者才能和黑桃皇后親熱”；《偷天陷阱》里，他與彼時美艷盛放的凱瑟琳·澤塔瓊斯搭檔，兩人的老少配CP毫無違和感。不少國人就是通過這兩部電影，認識了帥氣迷人的老肖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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歲月荏苒，小鮮肉一茬又一茬，蹤影匆匆；但這位30后的帥爺爺，經(jīng)年累月，穩(wěn)穩(wěn)當(dāng)當(dāng)坐鎮(zhèn)英美“最性感男人”、“最紳士風(fēng)度”、“最理想父親”寶座。時尚雜志將“本世紀(jì)最性感男人”的頭銜頒給康納利當(dāng)天，讀者留言突破了100萬。2019年8月25日，特朗普轉(zhuǎn)發(fā)了一條推特，附上邦德瀟灑叼煙的動圖，?？导{利89歲生日快樂，看來，美國總統(tǒng)也是康納利的迷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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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年，康納利宣布退出影壇。和當(dāng)年007小說作者伊恩·弗萊明相似，退休后的他也在加勒比海附近的島嶼上生活，但不是牙買加，而是巴哈馬群島?？导{利息影前坦言：“我想，自己也該像同齡人那樣生活了：希望坐公車時能有孩子給我讓座；別在摩天大樓間上躥下跳了！趁現(xiàn)在走吧，給舞臺最后留個完美形象——誰也不愿意看見一個畢生優(yōu)雅的人最后狼狽出丑，我也不愿意?！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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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完美特工”成長變形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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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6年，美國電影協(xié)會授予康納利終身成就獎，他被視作過去半個世紀(jì)以來最有影響力和最成功的演員之一，為康納利頒獎的是在《奪寶奇兵3》中飾演他兒子的哈里森·福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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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全場的歡呼聲中，76歲的康納利伴著蘇格蘭風(fēng)笛聲即興起舞，在數(shù)分鐘感言里，他回顧自己的一生，真情流露致謝家人。“從噴泉橋（Fountainbridge）走到今晚的舞臺，是一段長長的旅程。我的腳已經(jīng)累了，但心潮澎湃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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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30年8月25日，康納利出生于蘇格蘭愛丁堡噴泉橋一戶貧苦人家，他的父親約瑟夫是橡膠廠工人，每周只賺兩鎊工錢，母親艾菲是名家庭臨時清潔工，全家人擠在啤酒廠隔壁公寓樓的陋室中，“兩個廁所要和另外三戶人家共用，樓里沒有公共熱水?！眿雰簳r期的康納利，就睡在大衣櫥最后一個抽屜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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兒時的康納利酷愛足球，曾夢想成為足球運動員，但為了幫助家里分擔(dān)生計，9歲時他便開始外出賣報、送牛奶，為此，他比其他孩子要早起4個小時，干完活才去上學(xué)。1938年12月，康納利的弟弟奈爾（Neil）出生，全家常年當(dāng)作口糧的粥和土豆這下需要分成四份。如果家里一周能省下6便士，康納利就有機會去公共浴室洗個熱水澡，“只是為了整干凈點。”就像黑鞋油作坊曾在12歲的狄更斯心中留下一生烙印，康納利也因家境貧窮幾乎被剝奪了童年，63歲受訪時，他曾強調(diào)，澡堂在記憶深處仍是個“特別的地方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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康納利回顧自己的苦難經(jīng)歷，13歲不得不輟學(xué)養(yǎng)家，先是給人砌磚墻，后來成了一名給棺材板拋光打蠟的工人。和邦德相似，康納利16歲時加入了英國皇家海軍，但3年后，由于胃潰瘍發(fā)作，他不得不提前退伍，這時他已長到了188公分。因為學(xué)歷太低，退伍后的康納利只能從事一些低收入工作，先后干過泥瓦匠、貨車司機、送奶工、棺材匠、私人保鏢、人體模特、救生員等工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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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因生活艱辛，康納利練就了強健體魄，業(yè)余時間開始參加健身俱樂部，還在1950年“宇宙先生”比賽中拿下高個組季軍。007小說中，邦德遇險時會摘下腕表套手上當(dāng)手箍自衛(wèi)，相似地，康納利也曾靠著一雙拳頭在愛丁堡貧民區(qū)打出“硬漢”名聲，并創(chuàng)下只身一人打退六名黑社會馬仔的戰(zhàn)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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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年康納利練健美，也踢足球。因為球藝精湛，他曾受邀加入曼聯(lián)隊，周薪25英鎊，但他在一個社區(qū)劇場打臨工時愛上了表演，在藝術(shù)和“紅魔”之間選擇了前者?？导{利后來不無得意道，那是他做的最明智的人生選擇之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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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2歲那年，康納利試鏡大型舞臺劇《南太平洋》，從此走上演員道路。1957年，他出演了英國警匪片《鉆石血案》，邁出演藝生涯的重要一步。1958年，康納利在《春夢留痕》中跟好萊塢女星拉娜·特納搭檔，星運上升。大肖恩近10歲的特納對彼時名不見經(jīng)傳的小弟青眼有加，力推他上位同自己演對手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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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61年，電影制片人艾爾伯特·布洛克里與哈利·薩茲曼聯(lián)手從伊恩·弗萊明手中買下007小說的電影改編版權(quán)，為此創(chuàng)立了Eon制片公司。讓誰來飾演這位風(fēng)度翩翩、面容堅毅、頗具女人緣的軍情六處殺手呢？因著電影《夢游小人國》，康納利進入了他們的視野。他堅挺的翹臀，讓男人都想吹聲口哨，看著他大步流星穿過街道，薩茲曼評價道：“他動了！就像一只叢林中的獵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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康納利成為007人選，但電影公司高層起初并不看好他，他們認為這個草根出身的肌肉男與伊頓公學(xué)畢業(yè)的優(yōu)雅邦德相差甚遠，更糟的是，年紀(jì)輕輕的康納利當(dāng)時已開始脫發(fā)，這讓他的形象大打折扣。小說作者弗萊明一開始也不看好康納利，覺得他只是個“發(fā)育過度的蘇格蘭特技替身”，弗萊明心中理想的男主角原本是加里·格蘭特。但制片人布洛克里與薩茲曼還是力排眾議，堅定地選擇了康納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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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為“邦德”之前，康納利經(jīng)歷了一番打磨。首部007電影《諾博士》的導(dǎo)演泰倫斯·楊煞費苦心，在電影開拍前，他親自訓(xùn)練康納利，從說話方式到走路姿態(tài)，甚至餐桌禮儀，都進行了細心指點。泰倫斯還帶著康納利出入高檔餐廳、奢華賭場等場所，讓他感受倫敦上流社會的生活，甚至為他定制了西服和假發(fā)（這讓康納利有些不快）。沒多久，康納利便脫胎換骨，舉手投足間都透著優(yōu)雅從容，配上他原本的硬漢氣質(zhì)，“邦德”近乎附體。當(dāng)看到康納利點燃一根煙，說道“Bond，James Bond”時，弗萊明也認可了他的表演，甚至在后來的小說《雷霆谷》中為邦德增設(shè)了蘇格蘭血統(tǒng)，算是對康納利的致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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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62年上映的《諾博士》，成本僅180萬美元，票房高達5950萬美元。在彌漫著末世氣氛的冷戰(zhàn)年代，觀眾驚喜地看到了“邦德”，一個觸手可及的英雄，雖是凡胎肉身，但又無所不能，拯救世界于危難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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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為首任邦德飾演者，康納利賦予了007硬朗果敢、風(fēng)流倜儻的基調(diào)，同時，他也是歷任邦德中最年輕的一位，出演《諾博士》時還不到32歲。算上其后的《來自俄羅斯的愛情》《金手指》和《霹靂彈》等，康納利一生總共出演了7部007系列電影。在影迷心中，康納利多次被評選為“史上最佳邦德”，證明了他作為特工007的吸引力是永恒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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倔強的蘇格蘭老太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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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心斟酌你的美妙辭令，因為沒準(zhǔn)那將是你的臨終遺言?！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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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不想讓我交代點什么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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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，邦德先生，我想你去死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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幾乎在歷年、歷次007電影評選中，康納利1964年出演的《金手指》都是全球影迷公推的最佳。雖因007電影收獲了名利，但康納利并不享受這一過程，他多次表示想同角色決裂，甚至曾放出狠話：“我真想掐死邦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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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小在底層打拼的康納利，對自己的權(quán)益格外看重，年輕時性格也有些沖，他與Eon制片公司的關(guān)系一度鬧得有點僵。據(jù)康納利回憶，007系列電影的拍攝過程險象環(huán)生。拍攝《諾博士》時，他得忍受自己平日最害怕的狼蛛在身上爬過。導(dǎo)演為了讓他放心，告訴他狼蛛毒素已去掉，但其實已安排多名醫(yī)護人員候場。可見，戲中康納利因恐懼而扭曲的神情絕不是演出來的。拍攝《來自俄羅斯的愛情》結(jié)尾情節(jié)，沒有替身的康納利險些被操作失誤的直升機駕駛員撞上?！杜Z彈》中拍攝邦德潛水遭遇鯊魚的那場戲之前，導(dǎo)演告訴他水下有透明隔板，但實拍時，鯊魚輕而易舉繞過玻璃板，來到康納利面前。諸如此類的事情，讓康納利疲憊不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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拍攝《雷霆谷》時，所有矛盾達到頂點。康納利與劇組遠赴日本期間，他受到日本當(dāng)?shù)赜^眾的狂熱圍觀，不僅拍攝工作沒法展開，連他的個人隱私也無法得到保障。路人與媒體時刻窺探追蹤著他的一切行動：工作、出行、休息，甚至沖進酒店廁所拍攝他的如廁照片。這一切徹底激怒了康納利，邦德身份對他來說已成枷鎖，而非招牌。在日本宣傳時，他開始變得極不配合，在《雷霆谷》中的表演也心不在焉，甚至在片場故意撂挑子抗議薩茲曼。當(dāng)《雷霆谷》拍攝到一半時，康納利自作主張，正式對媒體宣布，他將不再扮演邦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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制片方聞訊立即擬定新合同，試圖以更優(yōu)厚的條件留住康納利，但他對此不屑一顧，《雷霆谷》拍攝完畢后，立馬退出了007電影。片方此后邀來澳大利亞演員喬治·拉贊貝出演《女王密使》，但由于康納利的邦德形象早已深入人心，籌備下一部《金剛鉆》時，制片公司想盡辦法要讓他回歸，他們開出極為誘人的高價合約：康納利可以任選兩部他想?yún)⑴c的電影，每部片酬100萬美元，出演《金剛鉆》后再得125萬美元片酬。此外，康納利還提出不少苛刻條件，片方盡都滿足，除了一點——他想不戴假發(fā)，以謝頂形象出演邦德。“我不喜歡戴假發(fā)，就像我不喜歡貼假胡子一樣，我更喜歡自然蓄長我的胡子，但很不幸，我的頭發(fā)長不出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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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金剛鉆》拍攝階段，康納利的態(tài)度也頗為生硬，他在片場要求，哪怕延遲一分鐘，也要支付他加班費，拍攝效率因此變得極高?？导{利看似吝嗇，但事實上，拍完《金剛鉆》后，他將所有片酬都捐贈給了蘇格蘭的教育事業(yè)。他在采訪中直言：“我非常清楚沒錢是什么滋味，也很清楚有錢是怎么回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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拍完《金剛鉆》后，康納利與Eon公司的合作徹底結(jié)束。他的好友、男演員邁克·凱恩回憶：“如果有朋友提起邦德，康納利會不高興，他知道自己是個好演員，演技絕不止于特工?！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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交出007“殺人執(zhí)照”后，康納利在上世紀(jì)七八十年代又出演了多部銀幕佳作。1986年，他在讓·雅克·阿諾執(zhí)導(dǎo)的《玫瑰之名》中飾演威廉修士，把原著作者翁貝托·埃科寫的金句說了個溜。憑借精湛演技，康納利拿下英國電影電視藝術(shù)學(xué)院獎“最佳男主角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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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女士們、先生們，朋友們，一小撮敵人們，大家晚上好！”1988年，年近花甲的康納利邁上了奧斯卡領(lǐng)獎臺，他的幽默開場引來底下同行一片歡笑。憑借電影《鐵面無私》中嫉惡如仇的老巡警馬龍一角，康納利擊敗同獲提名的摩根·弗里曼等人，榮獲第60屆奧斯卡金像獎最佳男配角獎?！拔抑烂绹餍鞘遣辉秆菖浣堑模艺娌幻靼诪槭裁?。如果我認為某件事具有獨創(chuàng)性，有價值，我就會很高興去做，不會有什么顧慮?！彼趭W斯卡頒獎典禮上感言，“我早在30年前就來到這里。忍耐是一種美德。這個獎雖說是配角獎，但也是對我整個表演生涯的一種肯定與鼓勵?！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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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格蘭老太爺康納利，以倔強和直言出名。電影《指環(huán)王》曾邀請他出演“甘道夫”，卻遭拒絕。“我從來都不理解這個故事。我看了小說、劇本和電影，但我還是不理解他們究竟在干什么，我可能有興趣做些自己弄不明白的事，但不是18個月！”有人給康納利算了筆賬，他這一句話，拒絕了史上最貴的角色，讓他少賺了價值2.25億英鎊的片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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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于老年康納利而言，“007扮演者”早已不是他最光輝的頭銜了，他曾毫不客氣地揶揄道：“邦德并非什么了不起的人物，只是一個裝備了許多花哨道具的英格蘭警察而已?！边@位老派紳士，戲里是效忠英女王的皇牌特工，現(xiàn)實世界里則鐵了心支持蘇格蘭獨立，即便領(lǐng)受了英女王授予的爵士勛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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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任007飾演者皮爾斯·布魯斯南曾回憶，自己11歲時在倫敦看了《金手指》，正是被康納利的魅力深深折服，才立志當(dāng)一名演員。1999年，布魯斯南正在拍攝《黑日危機》，令他驚喜的是，兒時的偶像竟來到片場探班。觀看了布魯斯南一段驚險動作特技后，康納利和布魯斯南到邊上愉快地聊了聊天，除了對布魯斯南表示贊賞外，老爺子還問了個極具個人特色的問題——“他們付你多少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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息影后的康納利，很少出現(xiàn)在媒體面前，他和畫家妻子居住在巴哈馬島上，他的家就在一個五星級私人俱樂部后面，那里有他自己的高爾夫球場?！暗脢W斯卡確實是件好事，但我更想贏得的是美國高爾夫球公開賽，歸根到底，退休實在是太有趣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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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2年，007系列電影50周年之際，康納利接受過一次采訪，采訪中他隱約表態(tài)：依然認為自己是最好的007扮演者。“有次我上樓，看到孫子們正在臥室里看《金手指》，我也坐下來看了一會兒，”滿頭銀發(fā)的康納利挑了挑眉毛、溫和地笑了——“其實這電影拍得挺有意思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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