約翰遜可能是美國史上最粗鄙的總統(tǒng)。他被譏諷為德州老粗,因為肯尼迪遇刺才從副總統(tǒng)承繼總統(tǒng)大位。
他之粗鄙首先表現(xiàn)在言談,他愛在公開場合口不擇言,讓國民蒙羞。例如,一次《生活》雜志記者報道他匿報1400萬元的財產(chǎn),他憤而對新聞界抱怨:“那個記者上星期才跟我裸泳,他看到我那話兒,但沒拿尺量,怎么知道它有14吋長?”
還有一次,他在宴請貴賓時說,華盛頓是一個利益交換的城市,這個城市只有兩種人:“一種是操人的,另一種是被人操的?!?/p>
言談之外,他的粗鄙也表現(xiàn)在行為和待人處事上,例如他愛如廁時叫下屬在旁,接收他的囑咐和指令,不顧下屬難堪;又如前述,他愛強迫男性幕僚與記者跟他在白宮的健身房裸泳,說如此肉帛相對才能顯示坦誠。
他常常對下屬提出無理以至侮辱性的要求,例如有一回,在穿上新襪子前,他要求一名軍方侍從幫他洗腳;另一次則要求侍從幫他修剪腳趾甲。他也習慣了在女秘書面前全身赤裸。
他的好色更是到了一個下流的地步,在此暫不多談。
但粗鄙、好色并不代表他無所作為,有時,不太正人君子之輩反而更擅長政治操作。約翰遜希望建立一個大社會(the Great Society),解決貧困和種族不平等問題。因為懂得與國會包括當中的政客打交道,擅于拉攏,他成功通過幾項重要的民權、民生法案,立法成績斐然。
但可惜,他任內(nèi),美國在越戰(zhàn)這個泥沼越陷越深,投入越戰(zhàn)的美軍子弟兵以及造成的死傷越來越多,國內(nèi)反戰(zhàn)浪潮高漲,但他卻苦無華麗脫身越戰(zhàn)之法,結果越來越意興闌珊,最后放棄連任。
這樣粗鄙的一位總統(tǒng),飲食習慣如何,是否也反映出其性格呢?
約翰遜喜歡喝濃烈的調(diào)酒,如威士忌加蘇打,烈酒更要占到四分之三。侍從的調(diào)酒稍不如意,他就把酒杯摔在地上。事實上,他還經(jīng)常喝醉。他的臭脾氣不止于此,常常提出無理的要求。一次從德州坐空軍一號返回華盛頓的途中,他點了沙士汽水,幕僚跟著也點了同樣的飲料,因此一打沙士旋即報銷,等到他再想多要一罐時已無存貨。這位總統(tǒng)竟如此欠缺修養(yǎng),為了區(qū)區(qū)一罐汽水勃然大怒,更命令以后要在飛機上儲備幾千罐,當然并沒人認真理他。
他的至愛是肉汁豐盛的牛排,但卻吃得粗鄙,慣于吃時隨意大聲打嗝。更有一次,當他一口咬下牛扒三文治時,剛巧咬到軟骨,便吐在手里丟開,不料卻落在旁人碗里;還有一次,他正吃著心水的烤牛肉,見旁人端著另一碟,便一手搶過來,高聲呼喊:“你這個蠢蛋,你吃的肉根本沒有烤熟?!痹僮哌^去以粗口責罵服務員,并說如果有下次,便把他們送到越南,還把碟子摔在地上。
除了牛排,其心頭好是老家德州的家鄉(xiāng)菜,例如燒肋骨、雞肝、腌漬黑眼豆(pickled black-eyed peas)、沒有加豆的辣肉醬(chili with no beans)等。
法國政治巨人戴高樂總統(tǒng)出席肯尼迪的喪禮時曾說:“肯尼迪是美國的面具,約翰遜才是美國的真面目?!辈恢绹烁惺苋绾??
(本文部分取材自彭滂沱所著《打造美國總統(tǒng)一書》;以及Kenneth T. Walsh所著《Air Force One: A History of the Presidents and their Planes》)